七月酷暑,天似火炉,云朵如铁。 听说震灾重建后的北川,山水和美,村寨亮丽。听说仙境里的吉娜羌寨,如诗如画,清凉爽逸。听说劫后重生的羌人,他们不屈不挠,心怀豁达,又把崭新日子过得风生水起。 听说:山泉透骨凉,蝉鸣绕绿荫。 听说:上苍佑吉娜,天上人间。 不想再听说。就想身临其境,去看看羌寨,去洗洗暑热。 不想再听说。就想张开手掌,去摸摸石头,去抱抱青山。 车行苏宝河,绿树掩映峭崖,水波荡涤
这是一座色彩绚丽的山,也是一座傲然独立的山,绿色是它的背景,红色是它的主调。旌旗在望,鼓角相闻,炮声隆隆的西江月,用一个词牌的力量,塑造出永恒的诗魂。 跨过茅草覆盖的小路,翻越乱石耸立的山梁,目极远方,溪流、云海、翠竹、松柏、危崖,挺起万古长青的生命。 这里的一沙一石,一草一木都流传着故事。朱德的扁担在山间小道上滴下过晶亮的汗水,朱毛会师的双手握住了一个政党的未来。红军医院一把普通的木匠锯子,
不去江南水乡这个小村,我真不知道,方正的汉字里,还有这个滴水的“潞”字;古老的石桥旁,还卧着这么湿润的庭院。 谁曾料想,浙江湖州城南,郊外七公里的潞村,一次偶然的劳作,竟然触摸到夏商先民的手,淤泥深处,四千年前那张竹匾、那只陶罐、那片丝织物,残留的指纹被检索,轩辕时期的生活意外开启。 白发苍苍的考古学者兴奋地告知世界:潞村,生长着一个古老农耕的秘密。 潞村的水,饱经风霜、深藏记忆。那一股来自
暖阳高照。细小的田埂,拦不住金色稻浪的汹涌。它们不再计较张家姓、李家姓,而是心有灵犀地连成一片,每一棵稻穗就是一束金色的织线,密密麻麻地绣,绣出了山村一年一度最为丰腴豪华的胸脯。 丰收在望,一切都无以言表。一只只秋虫快乐地拉起了手风琴,秋风晒着煦煦的暖阳,禁不住在一望无际的稻浪上欢快地打着滚,山村的胸脯有了诗的玲珑和曲线。 山村居高临下,高傲而又孤独。几名留守的老者,坐在村前高大的银杏树下,金
妻年轻时秀丽,沉稳。我悦之。 婚后,却意外发现她什么都会干。比方说,修不复杂电器,修煤气灶,修衣柜、门窗、拉链、椅子凳子等等各式家用物件。是全能人才。 我等于不用注册,不用租门面房、零售店铺就开办了一家家政公司。一家多用途作坊。一座拥有若干工程师的小车间。一个拥有完整产业链的上下游对接的私有企业。 妻睡时爱打鼾。温柔而清澈。是一条源源不断的小溪。潜泳在里面,水波微细。深度失眠的我潜水在里面,
入 画 雪凝固成一个巨大相框。雪地里的荆条筐挤满抱在一起的花。 在十字路口西北角落,花嬉闹着,意识不到分离,也不晓得人间烟火。 老人在它们蹦跳的时光里弯下腰身。他谜语般的手背多像我的父亲,爬满蓬松的藤蔓。 姑娘,买花吧,便宜—— 他背上的花安静下来。它们望着我,不想和我聊山和风的形状,也不肯伸出手心的谜底。 这些未成年的花啊,还未生出玫瑰、百合的风情,未被裁出摇曳的腰肢。 我想等我回
苜 蓿 此刻是午后,我们经过一片河谷,走累的人,收起对世界的赞美之语。 小河水蜿蜒成一条青蛇,她有着这个夏天最透明的衣缕,清澈又明快。 是谁惊扰了那些带着花斑的灰色小蝴蝶,在一片苜蓿花的海洋里,她们飞起又落下,翩翩如跳跃的精灵。风吹过来,紫色的浪花在河谷荡漾开来,没有涛声,只有风声,只有苜蓿摩肩接踵笑弯腰时的憨笑声,小蝴蝶们在花的海洋里飞舞着,赶海、冲浪、弄潮、摇桨,驾驭浪花上最温柔的那一缕
与记忆相连的彼岸之海 在岛屿的周围,是五彩斑斓的海……我在日记里初次看到,依稀记得,那天黄昏的晚霞和你一样美丽。 可我怎么也记不清楚——海是什么样子的了。 镜子里,两鬓白发,是谁没逃过时间的着色? 回忆夹杂着沙粒和残缺不全的贝壳,涌进浑浊不堪的眼睛,疼痛、酸涩,却挤不出一滴关于遗憾的泪。 窗前生出一股风,咸腥的味道不知道是从眼底开始的,还是从鼻尖开始的。 沙发上仍然停留你的气息,是不需
月亮屋 你可记得月亮屋的一草一穂?枯萎的时间积压盛开的花朵,冷漠像捕猎的猫龇牙咧嘴。背街书店,咖啡氤氲着热气,一个潦倒的画家和一个疯诗人,分食艺术殿堂的饥肠辘辘。不如,回到这个街头,重庆下雨。多少个夜晚,我回到这里,像午夜巴黎,地面空气稀薄之所在。桌上的石榴正在流血,变成小火山,岩浆呼痛。途经此刻的人,都变成此刻的倒影。迷迷糊糊,火车穿过楼,到极地另一边。我们的理想和爱已倾诉殆尽,梦,走进各自清
酒和肿 地盘并不大的乡村医院挤满了人,医生只有一位。他看症状轻的就只给开了药,重的扎了针。有些孩子被治好了,有些孩子和我一样,被腮腺炎的肿统治着。 我对医生单一的药水过敏,医生似乎也没有其他针水,只能给我开一些消炎的药,但那些药的药效坚定地不在我身上发挥出来。看着我肿胀的脸,精神萎靡,吃不下饭,祖父很着急。 寨子里的人给他偏方,让他找一种黑色,散发臭气的虫子泡酒,用酒涂抹肿的地方。 祖父在
一座城:康定 “没有比康定更深的爱了, 没有比达折多更浓的情了。” 阿姐,此时,武陵山里正是春天。我呆在窗前,看鸟们在空中凌乱飘飞,听花们在耳畔吵吵嚷嚷,内心塞满夜色。 无端端,我想起了你的城。 它是否仍旧袒露右臂,在雅拉河与折多河的交汇处,用藏语,奉献一个又一个黎明,用青稞酒,交代馥郁芬芳的情意。 从毛纺厂,到稻子坝,今年的苹果树,是否仍旧满树白花。从公主桥,到东关上,古老的传说是否
广大冬日和平原 在未被时间挫败的冬日平原,慢慢骑行。 阳光哗然而下,仿佛挽救所有失败于一瞬之间。 仰面,迎接心爱光芒,我尊敬那位可以直视的暖日。 绝对的高尚者,高度,色彩,胸襟,平原的广大气象。 舒缓,温情,广大,深深地照着明灿灿的前方。 安定我因为某个于己不公的事件稍许混乱的情绪,甚至以一言教我—— 让终于安隐的心,打坐于内。 初冬圆月 笑着。响朗朗地笑着。冬天的一轮圆满,大如
西津渡口 那一年花灯初上,月光漫过云台阁。 牵着彼此的手,沿着青石板的小码头街,拾阶而上,蜿蜒而沧桑的路,远远看不见尽头。 偶尔,脚步也会突然慢下来。 这并非感染了春风的思绪,也并非被撩人的夜香蛊惑。 比如,眼前这座喇嘛式的石塔,几百年独坐渡口,不经意间在耳畔,就会奏起古朴的歌谣。 任光阴荏苒,岁月蹉跎。 旁边待渡亭里还坐着待渡的人。 只不过悲伤的事,总是轻易涌上心头,渡口再也不会
早晨起来想写首诗 翻了翻脑袋,发现昨天是平常的一天。前天呢,前天也是。大前天呢,大前天已经消失了。 我从哪里来,我现在在哪儿?根据记载我应该于18980天前抵达这里,一个巨大的数字赤条条地横在面前,如同那些我无法想象的天体。而我能思考的只有过去迷雾般的24小时。 甚至只是一个观念,甚至连这个观念也是空泛的,但它仍嵌在我的肉里。 在我意识到我的意识之前,我是空无的;当我意识到我的意识的空无之
掘云者 每一座山峰都呼喊过太阳。 我站在高处,一边呼喊太阳,一边把万重山抱在怀里。 继续向上,依然需要攀爬。 我仿佛听见太阳在层云上叮当挖掘。然后,几缕掘出层云的阳光如标枪,投向大地,仿佛有猎猎红缨闪过。然后,层云更加浓厚,而阳光更加坚定。 坚定者锋芒毕露。 突然,层云倾斜,欲将滚烫的太阳倾倒出来。而太阳早已蓄满蓬勃升腾之力,万丈霞光轰然而至。于是远处的山峰、近处的稻穗都被金光淬火。
之 一 蒙古马从草原遥远之地隐秘着的它的神光,却又精神抖擞地踏实而来。此时此刻,你也许只看到了那高昂的马头上甩起了的长鬃,也许只听到了那嗒嗒的马蹄叩击着黎明时分的荒原之鼓。 蒙古马不仅能于驾驭和操练,最可贵的是一种格局,一种大气势之中的大格局,挂在诗的前面够阵势,也有力度。 在于马背,在于辽阔。一部宏大的游牧文化记事。还原它,以诗的文体。 之 二 在白马文化餐厅,一盘炸果子,一盘奶豆腐,
晚 风 木为桌,石为凳,明月的玉盘装着奢侈的礼物。 你不在,我独守笼竿,在清瘦的竹林,举杯饮下孤独。 晚风吹,竹叶轻,蛙鸣此起彼伏。 你离开后,对岸灯未眠,河水不舍昼夜,一只红嘴鸦寻找丢失的影子。 我栽瓜种豆,饮水清泉,在内心的草原,放牧一匹离群的马,让它打响鼻,扬前蹄,奋嘶鸣,扯断缰绳如扯断一帘旧梦。 我的文字中生长荆棘,手指误入细小的刺。夜深人静时,突如其来的疼,像水一样溃散,又像
八斗山之夜 远方的峰峦托举起落日。八斗山上的杜鹃花,开始粉墨登场,将满腹心事诉诸暮色。 一个个发红的故事,烙铁一样烧红了自己,也烧红了天边的云朵。 要经历怎样凄风苦雨的前世,才有今生惊艳四方的红装? 群山耸峙,回应以松涛阵阵。 杳无人迹的青石板路,爬满时间的苔痕。 夜色垂落。像剧终拉上了幕布,整座山林开始沉寂下来。空寂的山路,渐渐被月光换防。 倦鸟归林。山谷在石罅里发出沉闷的回音。
石 头 我想那石头穿过甬道、房子、乡镇、田野,已抵达了使其不得不成为石头的地方。(在别一处它或将以另外一种物质形态出现?) 我想它短暂地在水面居停过,到空中飞翔过,在草丛歇过脚,去庙宇听过经。 我想有一刻它甚至被风托起过,梦游般忘记了灵魂之轻和肉身之重。 我想它成为现在所是的石头,并非它所愿。只是因其偶然坠落之地,石头大行其道,它才不得不成为了石头。 我想它不会借助哲学之锤或社会学之粉碎
张作梗的这组《时间之歌》,瞬间让人想起西班牙超现实主义大师萨尔瓦多· 达利的经典画作《记忆的永恒》。清冷空旷的海滩上,似马非马的怪物躯体,枯断无叶的橄榄树,凌乱的人体残部,几只融化至柔软的钟表,达利用这些离奇的形象和细节创造出一种幻觉中的真实感,如此有趣的景象源自现实生活又超越现实,人们体验到的是脱离现实世界的另一种秩序之美。 同样,张作梗在人们熟悉的日常生活经验和世间万事万物运行的常态中,裂变
土 陶 物象生在水中,长在土里。 指纹留在陶上,转速拉坯,泥的量词记录着匠人的性格史。 悠闲的老者,面对黏土,脑海中生成缩小版的世界。 顺从自然的力量,命运叠加,金色的乳汁折射进老人眉梢上的皱纹深处。 脸部表情是一次对时间的释词。 浮生半日,一件土陶。 剩下的日子交给阳光,老人说,这是回敬给岁月最好的礼物。 土成泥,泥成陶,一次次内在灵魂的重塑与归置。 巷道里做土陶的人越来越少,
蔡淼的散文诗组章《南疆辞典》,是散文诗“地域写作”的翘楚,也是读者的美好收获,在当下的散文诗坛,可谓是一个难得的地域写作的典范。这组散文诗有三美:诗意美,画面美,情味美。 诗意是散文诗的灵魂,一组好的散文诗,一定富有浓郁的诗意,它优美的语言,轻缓自如的节奏,富有感情的语调,无不让读者陶醉,浸淫其中。诗意让散文诗的内质飞升,一首好的散文诗,因诗意之美也让散文诗飞翔起来,让读者的思绪扎上薄明的翅膀,
微笑潜伏在脸上,像一段尘封的往事,欲罢不能。 1 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后宫,身边的事物次第开花,面如冰霜的夜空,只有鸟叫和蝉鸣是显而易见的,月光坐在往日的屋檐上,穿着洁白的旧衣服,一边观察夜的深度,一边注视酒壶的刻度。 2 护城河的水,漫不经心地流着,像一个人的内心,浪花随时会卷起狂澜。 不动声色的流水,有时急,有时缓,但它始终没有改变流向。流水搬动着白云,也搬动着两岸的柳絮和脚步。 3
月亮不说话,只是亮着,像群山大庭院里挂着的纸灯笼,又像高高的树上结着的大黄柚。 空气清凉,裸露的脸和手臂抹了一层乳液。风于草丛中窸窣爬行,月亮就有了轻微的摇晃。 我们踩溪水而过。那些石头宽厚、凸凹、玲珑有致,流水垫着它们,多么像扎根的生活,轻飘中求稳。 一只小狗从静谧中挣出,四足像踩着白白的棉花。涧底的石头是一堆或卧或坐的羊。 醉酒的人在房间里酣睡,青梅、金橘酒的芬香还浸润着她的四肢百骸。
老 井 老眼昏花的样子,应该有一撮稀疏的胡须。 再大的风,都吹不倒它。抱着自己的命,从来,不怕贼惦记。 最大的念想,是水桶与井绳,和由远及近的脚步。 空荡荡的时空里,只有风化的陈年旧事,在晃悠。 如今,多像一枚大地的笛孔,等待天空吹响? 多像一枚天空的印章,盖在了大地上? 阿 婆 坐在竹椅上乘凉的阿婆,几乎一动不动。偶尔,眼睛在动。她看不出眼前的一切,有什么变化,时光,比她还慢。
弯式、直式、箭式、鸽式…… 这是淬炼和锻造的小刀,握住角质,兽骨的把柄,握住镶着钻石的匠心与美学。四百多年了,爱它,就让它敛起锋芒,让火烧和锤打的尖利回到鞘内。 好钢都用在了刀刃上,削铁如泥的轻快,游刃有余的技巧,给生活吧。 把一年切成四季,四季切成三百六十五日,一日切成柴米油盐的样子,舌尖品咂酸甜苦辣,含辛茹苦的手,与刀子饱满而深情地交谈细水长流的日子。 有五味杂陈,有缭绕的琐碎,抚摸对
六月的大石坝,亭台、石径、木屋早被绿意覆盖。蓝天、碧水、万亩鸽子花,还不能构成大石坝的禅意。零零星星的野花被雷东的画笔点缀其间,神秘的线条与色彩,让人进入幻想的世界。这些如梦如幻的笔墨,一步一步引领众生,放空自己。 一弯水潭。忽然,有古琴声隐约飘来。寻声而去,米芾笔下的岩石里,“咚咚、梆梆”作响。时而远,时而近。似素手拨弄琴弦,似云峰禅寺楠林传出的木鱼声声。琴蛙,正在大石坝心无旁骛,追寻它们的爱
细雨如丝,落下来。淅淅沥沥的叙事里,星星消失了踪影。窗棂微启,山谷的风凌乱了雨中的树。 群山空蒙,雨夜寂寥。 星空木屋。屋顶那方透明的玻璃天窗,本意是瞭望星空。今夜却给了雨。此时,月亮,群山归隐。 屋内屋外,山上山下。雨在空寂的山谷中,被初夏的风吹乱了情绪。 溪水悄然盈出,漫漶长长的夜。 漫山枫叶血红,浸染了,长空黑夜,星辰宇宙。 我们在屋里高谈,有关诗歌。窗外风雨声敲在心底,碎落成珠
由荷塘,联想到《诗经》,不怀疑智慧,距爱情很近的事物:“蒹葭”。 初识这深藏烂漫的名字,联想到汉字,信以为稀有而珍贵。若置身陌生植物的梦境,至少比玫瑰更有魅力。 谁料,这混沌认知包裹的,竟是我们常见的芦苇。 蒹和葭,并不相同的两株苇和荻:一如初生之月的幼芽,一如绕过青春结穗的中年。 而诗经与秋色,并未从古老启示中,标注分明:“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。” 那修辞中的新芽,再度沉陷。想必,不同于
八月的风抬高了云层,当你感到困惑时就抬头看看天空。青涩的倒秧高昂着头只想看没见过的风景,才发现四季分明不会从一而终,这就是处暑。 把炽热藏在秋天,处暑的稻子才会低头,因为低下头就能用另一种眼光去看生命! 零落的花瓣,由青变黄的稻秆都是沉淀的人生。 鸟不会一直飞,花草树木亦不会永远丰盛,会凋零的花才会有果实,会低头的稻子才会有收成。 蜕变在处暑发生,抬头看天是梦想,低头看路是清醒,生活的稻田
我的衣服会下雨,现在正下着一场中年的雨,她和我是同性,她随着我一起长大,童年时期单调乏味色彩沉闷;少女时期充满迷茫,和向往。 在秋天,我拧一把往昔,条纹长裙就烟雨,就打湿了眸中的自己,牛仔裤静静地,憨厚得像厂房里曾经的风云,灰布短上衣被云朵悬挂着,迷离而又神秘。 雨丝渐进,由灰到朦胧。我知道命里的倾盆大雨即将来临,穿上丝质的长裙,用上面的图案奖励眼睛,奖励身材依旧完美的身体。 哦,雨滴如此善
邀 请 我召唤那些爱情,夏天的大镰刀折磨它们,追随它们,它们用自己白色的迟钝让傍晚的空气芳香四溢。 再也没有噩梦,柔软而永久的不眠。再也没有反感。只有舞蹈中的停顿——在天空的飘流中,那种舞蹈的入口无处不在。 迎着石匠的终曲,我先于喷泉的喃喃声来临。 我的里拉琴上,一千年的重量还不及一个死者。我召唤那些爱人。 最古老的房子 在这一年的宵禁和窗前树木的颤动之间。你中断了自己的给予。草丛的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