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人观察、理解、表述万事万物,离不开一个字:气。 气,是中国古代哲学的核心范畴之一,深渗在人们的生活、文化和精神之中。 气,也是审美的一个重要概念和标尺,是引发观者之于文艺作品交流共鸣的触机。氤氲的气韵拂动于书画琴瑟,律动于雕塑建筑,灵动于诗歌文赋。打动我们的这种气,可能是深厚的自然元气,可能是儒者蓄培的浩然之气,还可能是那种美至毫巅的清气。 芒种,继而端午,然后夏至。节气,循着生命微妙的节
玩尿泥、摆家家 每一代人以及每一类人,都曾有过大体相似的欢乐。当然也有共同的苦难。 在我们的童年,谁没有玩过尿泥、摆过家家?谁没有翻过土墙偷摘过他人树上的青杏子?谁没有和伙伴们在野地里把土块烧红,焐熟一窝焦疤洋芋?谁没有蹲在小溪边,看自己用马莲草做的水车在溪水里嘟噜噜旋转? 玩尿泥、摆家家(青海人叫摆家家私儿),今天的年轻人不懂。就是在野外玩耍时,尿泡尿把泥和好,想捏什么就捏什么。摆家家,用
1 贾钺是透过车窗看到那一抹黄色的。那种黄,不是嫩黄,也不是橘黄,是动人心魄的金黄。柔软,不容亵渎,仿佛一碰就碎。那流星一般的灼然之色,在车辆转弯时突然划过贾钺的眼际。她很想捕捉这呈现在车窗外的星星点点的惊艳,但弯道和上坡,加上赶时间,作为一个饱受诟病的女司机,她终究是错过了。 黄色是贾钺喜欢的一种颜色。她认为黄色与大自然、与阳光、与春天相关,与快乐和希望相关。难道这是老天的恩赐吗?贾钺暗想,
我接到大舅电话。他语焉不详地告诉我,我妈出院归来,速归。 我妈一年前在田间劳作时,莫名其妙地右脚勾在左小腿上而摔跤,造成髋骨骨折。我把她接到省城京州骨科医院住院治疗三个月,大体康复。她出院后依旧回高山村居住,出门得用拐杖了。我打电话过去时,她说都好都好。但据大舅二舅透露,她的身体每况愈下。即便两位舅舅受我委托,从县城里请了居家保姆照料她,情形亦不见好转。 我即刻向单位请假回家。我是某省直机关公
夏吾的目光穿过窗户,看往天空,空中连个鸟头般大小的云都没有。火辣辣的秋日阳光要烤焦人脸皮似的猛烈直射,逼得屋檐下的那片阴影也往后退却。前面的场地里熙熙攘攘,传来赶骡子和驴的吆喝声、手扶拖拉机的啪啪声,以及夹杂着大人们责骂声的一两个小孩的啼哭声。繁忙正像水一样沸腾着,无疑,在这沸腾的热水的锅盖上,家人们像蚂蚁一样忙着运麦捆、砌麦捆。 如此繁忙的时候,除了在家的他以外,家人都在田里和场地里。一想起“
8月11日 唐蕃古道 囊谦 俄亚拉山口 玉树 由昂曲到紫曲,走唐蕃古道,翻谢尕拉垭口和然代拉垭口,入青海囊谦县白扎乡。改由强曲引导。强曲不小,有名有姓。 不久,强曲将我交由扎曲。扎曲非等闲之辈,它可是澜沧江的长女,既有吉曲的妙曼,又有吉曲欠缺的丰满。 在香达镇稍作停留,禁不住朝车窗外喊了一声:“澜沧江!” 这是一次美丽的邂逅,四天中与澜沧江的第三次相见。第一次在西藏芒康如美镇,邂逅壮硕的中
轩辕轼轲的新诗方法论,怎么说呢,有点像压缩饼干。古今人物,时空相阻;心有灵犀,便能“相顾”。来读唐人杜甫的《赠李白》(文本C):“秋来相顾尚飘蓬,未就丹砂愧葛洪。”来读轩辕轼轲的《赠李白》(文本D):“不论秋来相顾,还是春来相顾/都是飘蓬,夏来相顾/可能是雨中的飘蓬/冬来相顾,可能是雪中的飘蓬”。什么是“飘蓬”?“飘蓬”就是“转蓬”,也叫“征蓬”“飞蓬”或“孤蓬”,可参读唐人李白《效古》(文本A)
收藏家 我干的最得意的 一件事是 藏起了一个大海 直到海洋局的人 在门外疯狂地敲门 我还吹着口哨 吹着海风 在壁橱旁 用剪刀剪掉 多余的浪花 太精彩了 太精彩了 实在是太精彩了 我坐在地球这个冷板凳上 看这场超宽银幕的世界 忍不住率先鼓起掌来 却没有人响应 整个宇宙间 也就只有我这两只巴掌 像上帝的眼皮 眨巴了几下 夜半忽起 一定有一些亲人 在岁月中
一条公路翻过关宁岭垭口往西拐了一个大弯,下来就到长命得家的小楼门口了。这是一条专门为卡地卡哇寺修建的乡村旅游公路,我冷青太爷住到那栋小楼的这些年里,他眼见了每天在这条路上来来往往的所有车辆和行人。 没修这条公路之前,从曲尔诺有一条斜路通往关宁岭那个垭口,还有两条山路从关宁岭翻过来,一条在东,一条在西,两条路相隔三四里路。虽然两条都是山路,但还是有主次的,东边那条路是主路,西边这条是辅路,两条山路
乌 桕 经过一棵乌桕三个村子,冬日寂寥如斯 鸟鸣最近。从东面来的风是个小号手 吹起一大片落叶。有时候你看见有时候 种子发芽回到草尖,溪水回到雨雪中 有时候词语爆裂一阵眩晕。木头的缝隙 长满遗忘的细节。太阳照样画个太阳 池塘里的残荷犹如花开。荒疏的灌木 你看见同一只斑鸠,在同一个地方奔跑 仿佛不是鸟而是记忆重现。屋檐滴水 溅起的水声被石头收起。只剩下一口井 在井底继续挖。万物沉
针 对 你有一颗沉重的心, 你不针对任何人。 你有过多的火焰, 和起伏的冰。高过弯曲的 沉默、善良与诺言, 也高过我们能见证的 简单与重复。 没有什么能抵抗 没有什么更有力量, 没有什么能说出内心的暴躁 与喜好。 我说不出一条街的名字, 我认不出夜晚的真实与黑暗, 那呼啸而过的风声, 那平静如初的饭局, 包括天桥、人行道,一些人来人往, 一些板凳, 我们的劣迹,
蟋 蟀 每个男孩都捉过蟋蟀,但是他没有 父母临近分开的那几年,他父亲 放弃了田间打卡的无效劳作,转而 去城市里谋生活,能抓住一点是一点 除去蟋蟀。他母亲,偶尔在阳台的花盆里 发现一只,往往迅速弹开,满屋子 寻找并不存在的扫帚。有时候推他上去 指望他在一夜之间,成长为 顶天立地的男子汉。他讨厌 那触须长长的小东西,好像 无时无刻不在探寻,动作敏捷得 让人害怕。他怀疑他永远也追
“长江黄河之源,是一片青色的海。虽然大美无言,自有风骨在……”2020年,一首反映青海生态文明建设、青海人开拓精神和对高原未来美好憧憬的歌曲《青海情》不胫而走。与此同时,演唱者郭彦华(又名郭艳华)也被越来越多的青海人所熟识。 长发垂肩、双眼含笑,生活中的郭彦华就像一个普通的邻家女孩,温柔而亲切。但在舞台上,她一开口亮嗓子,就像一株开放在百花丛中的牡丹——“白牡丹白着耀人哩,红牡丹红着破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