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南的梦 司南清晰地记得大概十八年前自己常常会梦到一个姑娘,一个心上的姑娘。梦里总是在夜晚,她穿一件米白色丝质睡衣,光着脚,悄悄推开门,来到他床前。他缓缓醒了过来,这个姑娘低下头,亲吻着他的额头。这时晨光出现,不可阻挡地穿过窗户,照耀在他平静的脸庞上。 可惜的是,即使是在十八年前——即使是在司南十七岁的时候,他也无法在梦中认出这个姑娘是谁——她的面容总是模糊不清。 当时,几乎每个
我长久以来就痴迷于爱情,至今依然如此。比如我从未读过琼瑶的任何小说,但就因为她的小说只写爱情,所以我便对她始终心生敬意。 在我十七八岁的时候,最令我兴奋的事情有三件:一是文学,一是革命,一是爱情。现在依然如此。从这个角度来说,虽然我早已步入中年,但本质上我并未改变分毫。 爱情在当今社会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冷遇,“爱无能”几乎成为普遍共识。难想象现在会有人因为爱而不得,便像罗密欧与朱丽
强大的困惑与艰难的选择催生英雄人物,在爱情领域更是如此。所以当一个叫司南的男子困惑于“谁知道爱情是怎么回事”,并因这强大的情感困惑势必要面对撕心裂肺的两难选择时,我知道一个爱情领域的英雄人物就要诞生了。作为一个恋爱主义者,司南这个深陷情感迷局的小说家,拥抱了自己的恋爱英雄主义。而一拥之后,他的爱情问题其实远没有解决,因为新的、更强烈的困惑与更艰难的选择必然会纷至沓来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真正的爱情
一 去博物馆参观,讲解员可从不提这档子事儿。当我的脸紧贴在陈年老牛粪上时,这么想着。 此刻,我正趴在被我挖开的一个一米见方的牛粪坑的底部,寻找一个铁打的老马绊子(将马的两条腿拴在一起,防止马跑丢的工具)。我全身上下满是尘土和牛粪的混合物,一只手臂伸入坑底的左侧,用手掌大小的铁铲在牛粪下一点点地掏着。这些半米来厚的牛粪,有很明显的分层。越往下颜色越深,越坚硬,也不知道攒了多少个年头了。尽
山野牧场的生存之道从来不是胜者为王,而是与万物生灵共存共荣,和谐相处。从下定决心,到完全置身于阿勒泰库布东牧业村这片绿意盎然的土地上,屈指算来,我花了足足十六年时间,来学习和践行循序渐进遵循和顺应大自然的节奏生活。 十六年来,通过与大自然建立起亲密友好的关系,让我更加确信出发时方向的正确。在这期间,我完全靠着自己的双手劳动过活,现金收入虽然少之又少,不过我注意到这一点时,不仅拥有了无数个艳阳天以
展卷一气读完小七的作品,颇有涤我尘襟、净化灵魂的感觉。因工作关系,八月份到过小七的“解忧牧场”,已然多了较深对其人其文的印象。在绿荫环绕的院子里品尝各种果蔬,聆听叫不上名字的鸟类鸣唱,兴致勃勃地观赏小七四处搜集来的少数民族牧民旧年物件。一桩桩往事听后,有人忘忧而哼唱,有人唏嘘而击掌。《小说林》要刊用她的作品,嘱我作论,还未动手呢,近期又与小七一道参加了一个读书活动,借助知人论世、知人熟文的加持
一 吴奈记忆里,吴乾坤和甄惠红就没断过吵架。每次一吵架他们都喊着要离婚。七八年过去了,吴奈从小学到中学,吴乾坤和甄惠红还是经常吵架,吵着吵着就嚷嚷离婚。每次吵架,最后都是以讨论离婚收场,不了了之。 吴乾坤和甄惠红又吵架了。他们先是在卧室争吵,吵着吵着就吵出了卧室,吵到了客厅,吵到了沙发上。吵着吵着他们就吵到了离婚,最后就坐到沙发上讨论离婚的事情。 这次,吴乾坤和甄惠红讨论的声音很
第一章 1 那年,我被蛇咬了一口。 那年那个草长莺飞的季节,我一个人到野外去散步,就在没有草的路上,被一条一米多长的蛇咬了,咬中我的臀部。 那是片湿地,我并没有在湿地里走。我弄不明白,我哪里得罪了蛇?我就猜,也许是它真的饿了,或者没有饿,而是馋了,吃素久了,想吃荤。 然而,我并不胖。我瘦得像根棍儿,唯一有厚度的地方,就是臀部。它觉得臀部好吃,所以毫不犹豫就吃了一口。
一家人刚吃过晚饭,陈小明来了,他穿了一件白色衬衫,衬托着白净的脸,更显出一股子书生气。正在洗碗的母亲见陈小明来了,碗也不洗了,双手往围裙上抹了几下,说:“哟,是学霸小明来了,快坐下说话。你阿爸好吧?秋月,给小明倒杯水。” 陈小明的父亲是我们中学校长,我母亲是中学的语文老师。对陈小明我是佩服的,从高一到高三他的各科成绩在全班从未掉下过前三,想必这次的高考不说北大清华,至少从地域上也是京浙沪
赛博,今日这一战,定当精彩。 陈宇率先开口,声音沉稳而有力。 陈宇,我期待与你的对决。 赛博那如镜面般光滑的银色外壳在光芒下闪耀,它用机械的声音回应道。 在充满无限可能的新世界,高度发达的人类文明与先进至极的科技实现了完美无瑕的融合。 陈宇,这位年轻且天赋异禀的人类棋手,此时正安静地伫立在那宏伟而壮观的竞技场内。他的目光如炬,紧紧地锁定眼前的机器人对手,心中既充满
越来越感觉这人有来头。 不曾谋过面的人能成为“好友”,只能出现在微信天地里。 感觉是,我只知道他的假名,并和我拥有同一个故乡——这个我判断他没作假。不公平的是,他肯定知晓我的一切——在网络的那头,远远地观察着我。网络里的那头不知是哪头。 一回回的,他想让我明白的,是一个地方的人不假,可我们的生活里不曾有过交集。直觉却告诉我,我们应当有交集,且是不浅的交集。我们曾不止一次地回想伴着那个
苹果清甜的香气笼罩着我的童年。不是因为我喜欢吃苹果,而是我父亲在离村两公里外的山上种着三十亩苹果园,我常常想象从我家烟囱里冒出的炊烟都是苹果味的。我父亲为他的果园围上围墙,盖上了瓦房,我们住在里面,守护着果园。 在我步入中学之后,我便没有时间像小时候那样整天爬上树摘苹果吃了,学习侵占我的生活。晚自习是难熬的时刻,我的心事仿佛是煮不烂的牛肉,连高压锅都破坏不了的肌肉纤维堵住了我的嗓子眼儿,
“刘总,您听说了吗?那个‘白眼狼’到外面兜了一圈又回来了,现正在家里闲着呢。”公司会计“快嘴娟”,第一时间把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总经理刘志新,眼里尽是幸灾乐祸的喜色,“一个坐过大牢的人,谁还敢用他?活该!” 刘志新愣了一下,他知道“快嘴娟”说的“白眼狼”是谁,是他的死对头刘贵松。 刘志新只平淡地哦了一声,继续忙手头的事,他的这种态度让“快嘴娟”非常失望,她自讨没趣地退了出去。 刘
年初,上级安排我整理一套青少年爱国主义教育教材,查资料时发现一个叫樊海堂的人,晋察冀时期的游击大队长,是个战斗英雄,因犯错误几次被处理,后来又平反。从大的方面说,他绝对算英模人物,只是觉得能不能编进教材,一时拿不准,就把他选到一边。所以印象深刻。 我找过曾在晋察冀打过鬼子的军分区老首长了解情况,他说:“那是响当当的人物,打胜仗多,是个英雄。军区抗敌剧社还演过他。” 樊海堂后来怎样了
悬壶济世的最高境界——民为大 “民为贵,社稷次之,君为轻。”(《孟子·尽心下》)人民最为重要,国家其次,君王为轻。 这种“民贵君轻”的思想,在封建社会,被有觉悟的仁人志士奉为做人的节操。其中,不乏“悬壶济世”的行医者。 华佗(约145年—208年),东汉末年著名医学家。与董奉、张仲景并称“建安三神医”。 “沛相陈珪举孝廉,太尉黄琬辟,皆不就。”(陈寿《三国志·华佗传》)——沛国
十年前,我第一次到安吉,才知道这个浙北小城的名字竟和《诗经》有关。 《诗经》上说:“岂曰无衣?七兮。不如子之衣,安且吉兮。” 安且吉,舒适而美好。 我们去大竹海,因为电影《卧虎藏龙》在这拍摄,也是慕名而往。第一次见毛竹万顷,幽深壮观,山风刮过,竹叶簌簌作响,清凉中带着肃杀气。下山之后,在茶叶市场买安吉白茶,店主请喝茶,还送一册她的诗集。白茶冲泡之后,有股甜丝丝的爽气,顺便和茶